chapter4
在隻身一人的時空,你還是找到我了。
連日陰雨了幾天,濕氣黏在骨髓裡揮之不去,甚是煩躁。
而今日風光明媚,陽光緩和不刺眼,もも和友人中島早紀趁著中午時間到校園後廊的角落吃飯,光線從樹葉間撒下,溫暖遍及全身。
もも慢悠悠地打開便當盒,今日是香噴噴的鰻魚飯,她正準備大快朵頤時,中島搶先一步問道:「妳是不是喜歡他?」
手中的筷子抖了一下,她鎮定地看向早紀:「嗯......?」尾音還不自覺得拉長。
もも的小動作被中島盡收眼底,她毫不掩飾地說:「侑啊。」
「侑怎麼了?」もも若無其事地把玩著筷子,想裝死到底,眼神無辜。
「水無月もも,你不要給我打呼攏!」
見早紀瞥過臉不理她,她只能好聲好氣地勸:「早紀別生氣嘛!」
「我沒生氣,我只是覺得認識妳都快一個學期了,居然還對那麼妳不了解?妳什麼都不說,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?我可不是班上那群笨蛋,妳休想轉移話題!」
もも看著早紀對自己的控訴,她嘆了口氣,終歸還是承認:「嗯......我喜歡他。」
早紀瞬間雙眼放光,直覺敏銳的她仿若嗅得大塊骨頭的狗,激動地問「什麼時候開始的?」
もも搔了搔頭,開始從記憶中尋找男孩的影子,「嗯…...忘了何時的事,有一天清晨我預約了琴房,但是警衛找不到鑰匙,我就在教室裡趴著想跟第二個到班的人借作業來抄,恰巧是他。那時的他臉上沒有對旁人的疏離感,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吧......」
「所以是一見鐘情?」
「好幾見鐘情!」
「原來妳是這種人啊?愛好孤僻男子、外貿協會。」
「……」
「不可否認啊,我們初中最有名的就是宮家雙胞胎,以亮麗的外表和出色的球技聞名,侑在校外可受歡迎了!說不定早就名草有主!」中島說的有點刻意,她仔細觀察もも的表情。
もも聽了後頓時覺得嘴裡的飯索然無味,味嚼如臘,心口有點酸。
她靜靜地回覆,把情緒悄悄藏好:「我看不像吧,之前不是聽說他有仇女傾向,把女生送給他的東西扔了,還叫人家滾。」
「說不定那是因為他有女友了!為了不拈花惹草所製造的假象。」
もも握著筷子的食指有些泛白,她想了想早紀的猜測,覺得稍微有些道理,心篤實著悶,她搖了搖頭,夾了口鰻魚,淡淡的說道:「這事,別跟人說。」
原本是美好的午間,もも感到煩躁席捲全身,心口還有些隱隱作痛,她趁著午休去了保健室,想知道是不是舊疾復發。保健室的門掩著,她敲了敲門,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出「保健老師不在。」
她推門邁入,看到了寬闊熟悉的身影坐在圓形的椅子上,幾乎是脫口而出「侑......你......」
那人轉過身來,不到一秒的時間, もも立刻認出那不是侑。
「抱歉,我認錯了。」她尷尬地表示歉意。
「嗯,我習慣了。」治答道。
もも靜靜的觀察治,和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生,他們只有瀏海的分邊不同,其餘的的輪廓、稜角、身高也相像,只是治比起侑更溫和,治身上雖有一點兒疏離感,但是相較於侑的刻意疏遠,治更平易近人了幾分。
「你怎麼了?」もも隨口一問。
「剛剛和侑打架,膝蓋摔破了。」
「那侑呢?」
「他這次沒事,只是在辦公室裡被教練罵。」治的眼裡透出了一點兒譏笑,被もも捕捉到了。
もも邊想邊在保健室裡晃著,治看似乖巧,其實骨子裡還是跟侑一般壞,她眼角餘光一瞥,看見辦公桌上有字條,她隨口唸出「下午全天出公差。」
治皺了皺眉頭,望著這剛剛犧牲於侑過肩摔下的膝蓋,嘆了口氣「那我先回班上了。」
他一起身,傷口像是撕裂了一般,血濺到地上,疼痛感使他瞬間往後傾身,而もも便下意識的扶住他,把他牽回位子上。
「我幫你包紮吧!」
もも蹲在治的膝蓋旁,聚精會神在傷口上,傷得滿深,真不知道侑是怎麼打人的,她熟練地用棉花沾過優碘,抬頭望了治一眼「會有點痛。」
她輕輕地在傷口上畫圈,提起鑷子把外物夾起,治不發一語,就靜靜看著她,由高處看,她眼睫毛濃密修長,像是蝴蝶的翅,開開合合的。
治其實是聽侑提過她的,一頭墨色長髮至腰際,蓋著額頭的平瀏海,長得很普通,但是眼睛特別明亮,亮的逼人,但是侑說其實仔細注視會發現明亮的眼睛底下,有深不見底的幽暗。
他對侑吐槽,那麼仔細觀察一個女生,是發情了?
侑撇過臉,攤了攤手,説沒有,只是那女生坐在她隔壁,明明是年級第一,卻成日向他討作業抄。
治沒有戳破,只是覺得案情不單純。
治的話少,更擅長隱忍,無論もも的鑷子力道多重、還是優點有多刺激,他連悶哼聲也沒出。
很快地,もも貼上最後一條醫療用膠布,浩大的工程結束。
靜默了許多。
最終她還是憋不住,情緒在心裡醞釀,她試探性的問道:「聽說侑在校外有女朋友?是真的?」
話一向很少的治少見地起了反應,他眼底透出了興趣:「哈,侑有女友,西瓜都能爬樹。」
他吞了吞口水,語帶好奇「這誰說的?」
「可能是都市傳說吧。」もも連忙打著圓,不洩漏絲毫的情緒。
治緩緩起身,欲言又止「侑......應該有心上人。」
他直視眼前的女孩,自知自己說太多了,輕聲說了一句「謝謝。」
轉身徐步回教室。
風從窗子溜了進來,吹的もも的裙擺在空中起舞、領結飄動,心口凌亂的她佇立在保健室裡,心臟不正常地跳著,頻率忽快忽慢,她腦海中迴盪著那句「侑有心上人了」,不知該喜還是該憂。
她走到窗邊,閉上眼,聽著隔壁教室傳來的麥克風聲,球場籃球撞地的震動聲,校舍旁的鳥囀入耳,像一曲調子,倏然地,一陣腳步聲傳來,熟悉的頻率。
侑啪的一聲推開門,一見もも劈頭就問:「妳怎樣了?」
她背對著他,他的輪廓卻在腦海中清晰可見,剛毅的眉角、深邃的輪廓,她緩緩轉過身,睜眼,兩個畫面重合在心坎。
見侑微微喘著氣,頭髮凌亂,手上還有剛剛跟治打架的瘀青,緊張狼狽的樣子,她覺得有些好笑。
「心律不整。」她直視著侑,想看他有什麼反應。
在陽光下,もも的臉顯得更加蒼白,侑盯她盯得眼神發直,深怕一不小心她就倒了下來,像墮塵的精靈。
「為什麼?」
什麼為什麼?
「沒事,休息一下就好。」もも望著侑緊張的神情,安撫道。
她抬腳向侑走去,不料腳倏地麻了,從腳板到整個小腿都失去了控制,她全身向前傾,閉上眼的她卻沒等到墜地的疼痛。
她在侑的懷裡,聽著他強壯而穩定的心跳,還有他好聞的氣味,剛練完球的他已經換過衣服,汗味的鹹膩少了許多,多屬於他自身的味道,跟平常刺人的他不同,聞著令人舒心。
侑被她的長髮蹭得有點癢,見もも已經站穩,他下意識放手,但她卻搶先開了口「腳麻,不要動。」
她想待久一點。
もも的心律不整像是治好了,心口不疼了。
但是侑原本穩定的心跳卻漸漸在加速。
她看不清她的臉,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曖昧的姿勢似乎持續了一整個世紀。
時光為他們暫停,空氣裡甚是靜謐,風也為他們停留,只吹拂著もも背上的墨色長髮,把她的清香散在空氣中。
久久不能散去。
原本是美好的午間,もも感到煩躁席捲全身,心口還有些隱隱作痛,她趁著午休去了保健室,想知道是不是舊疾復發。保健室的門掩著,她敲了敲門,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出「保健老師不在。」
她推門邁入,看到了寬闊熟悉的身影坐在圓形的椅子上,幾乎是脫口而出「侑......你......」
那人轉過身來,不到一秒的時間, もも立刻認出那不是侑。
「抱歉,我認錯了。」她尷尬地表示歉意。
「嗯,我習慣了。」治答道。
もも靜靜的觀察治,和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生,他們只有瀏海的分邊不同,其餘的的輪廓、稜角、身高也相像,只是治比起侑更溫和,治身上雖有一點兒疏離感,但是相較於侑的刻意疏遠,治更平易近人了幾分。
「你怎麼了?」もも隨口一問。
「剛剛和侑打架,膝蓋摔破了。」
「那侑呢?」
「他這次沒事,只是在辦公室裡被教練罵。」治的眼裡透出了一點兒譏笑,被もも捕捉到了。
もも邊想邊在保健室裡晃著,治看似乖巧,其實骨子裡還是跟侑一般壞,她眼角餘光一瞥,看見辦公桌上有字條,她隨口唸出「下午全天出公差。」
治皺了皺眉頭,望著這剛剛犧牲於侑過肩摔下的膝蓋,嘆了口氣「那我先回班上了。」
他一起身,傷口像是撕裂了一般,血濺到地上,疼痛感使他瞬間往後傾身,而もも便下意識的扶住他,把他牽回位子上。
「我幫你包紮吧!」
もも蹲在治的膝蓋旁,聚精會神在傷口上,傷得滿深,真不知道侑是怎麼打人的,她熟練地用棉花沾過優碘,抬頭望了治一眼「會有點痛。」
她輕輕地在傷口上畫圈,提起鑷子把外物夾起,治不發一語,就靜靜看著她,由高處看,她眼睫毛濃密修長,像是蝴蝶的翅,開開合合的。
治其實是聽侑提過她的,一頭墨色長髮至腰際,蓋著額頭的平瀏海,長得很普通,但是眼睛特別明亮,亮的逼人,但是侑說其實仔細注視會發現明亮的眼睛底下,有深不見底的幽暗。
他對侑吐槽,那麼仔細觀察一個女生,是發情了?
侑撇過臉,攤了攤手,説沒有,只是那女生坐在她隔壁,明明是年級第一,卻成日向他討作業抄。
治沒有戳破,只是覺得案情不單純。
治的話少,更擅長隱忍,無論もも的鑷子力道多重、還是優點有多刺激,他連悶哼聲也沒出。
很快地,もも貼上最後一條醫療用膠布,浩大的工程結束。
靜默了許多。
最終她還是憋不住,情緒在心裡醞釀,她試探性的問道:「聽說侑在校外有女朋友?是真的?」
話一向很少的治少見地起了反應,他眼底透出了興趣:「哈,侑有女友,西瓜都能爬樹。」
他吞了吞口水,語帶好奇「這誰說的?」
「可能是都市傳說吧。」もも連忙打著圓,不洩漏絲毫的情緒。
治緩緩起身,欲言又止「侑......應該有心上人。」
他直視眼前的女孩,自知自己說太多了,輕聲說了一句「謝謝。」
轉身徐步回教室。
風從窗子溜了進來,吹的もも的裙擺在空中起舞、領結飄動,心口凌亂的她佇立在保健室裡,心臟不正常地跳著,頻率忽快忽慢,她腦海中迴盪著那句「侑有心上人了」,不知該喜還是該憂。
她走到窗邊,閉上眼,聽著隔壁教室傳來的麥克風聲,球場籃球撞地的震動聲,校舍旁的鳥囀入耳,像一曲調子,倏然地,一陣腳步聲傳來,熟悉的頻率。
侑啪的一聲推開門,一見もも劈頭就問:「妳怎樣了?」
她背對著他,他的輪廓卻在腦海中清晰可見,剛毅的眉角、深邃的輪廓,她緩緩轉過身,睜眼,兩個畫面重合在心坎。
見侑微微喘著氣,頭髮凌亂,手上還有剛剛跟治打架的瘀青,緊張狼狽的樣子,她覺得有些好笑。
「心律不整。」她直視著侑,想看他有什麼反應。
在陽光下,もも的臉顯得更加蒼白,侑盯她盯得眼神發直,深怕一不小心她就倒了下來,像墮塵的精靈。
「為什麼?」
什麼為什麼?
「沒事,休息一下就好。」もも望著侑緊張的神情,安撫道。
她抬腳向侑走去,不料腳倏地麻了,從腳板到整個小腿都失去了控制,她全身向前傾,閉上眼的她卻沒等到墜地的疼痛。
她在侑的懷裡,聽著他強壯而穩定的心跳,還有他好聞的氣味,剛練完球的他已經換過衣服,汗味的鹹膩少了許多,多屬於他自身的味道,跟平常刺人的他不同,聞著令人舒心。
侑被她的長髮蹭得有點癢,見もも已經站穩,他下意識放手,但她卻搶先開了口「腳麻,不要動。」
她想待久一點。
もも的心律不整像是治好了,心口不疼了。
但是侑原本穩定的心跳卻漸漸在加速。
她看不清她的臉,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曖昧的姿勢似乎持續了一整個世紀。
時光為他們暫停,空氣裡甚是靜謐,風也為他們停留,只吹拂著もも背上的墨色長髮,把她的清香散在空氣中。
久久不能散去。